山村鸟鸣

易国辉

清晨时分，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，被窗外那一曲曲动听清脆的鸟鸣声唤醒，而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回归现实，开始了又一个平淡的清晨。

刹那间，儿时故乡清晨鸟儿们在枝头或房檐上鸣唱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。

清脆鸟嘤嘤，在那泛着微光的晨曦之中诉说着生命的欢悦，一遍遍地吟唱着，将我从混沌的梦境之中唤醒，一遍遍的让我感怀着、触动着，它唤醒的不仅仅是我沉睡麻木的灵魂，更是我那早已尘封久远的记忆。

回忆起故乡普田的小山村，山是那样的清，水也是那样地秀，林木苍翠，简直就是鸟儿们欢愉的天堂。屋檐下筑巢的燕儿们，门前正在觅食儿的雀儿们，还有那急不可耐地也想参与到这和谐氛围中的喜鹊儿们，在门前那棵古银杏的枝头上的来回地窜动着……村口的大树上，时常能见到山雀搭建的窝巢；林间枝头，随处可见成群结队各式各样的鸟儿在自由地飞翔、跳跃、欢鸣着。

儿时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掏鸟巢捡鸟蛋了。炎热的午后，约上几个光屁股的玩伴在那清澈的小溪中戏耍一番之后，收了弹弓，猫着腰，如猴子一般迅速地攀上枝头，冒着树枝被折断的危险，拼命地靠近那个神秘的鸟巢，而鸟巢里常有几只毛绒绒羽翼未丰的雏鸟，有的还不曾睁眼，用手轻轻一摸，几张小嘴一张一合，一副嗷嗷待哺的可怜模样；伙伴们提前约定好，谁也不许先行下手，待鸟儿羽翼丰满之后再说。

仿佛在一夜之间，这些生动活泼的小鸟一下子由多到少由少到无，渐渐地远离了我们的生活，甚至记不清最后一次听到鸟鸣是什么时候了。在钢筋与水泥构筑的丛林间，在精致华丽的笼子里，偶尔也可以听到一两声鸟鸣，但那凄厉哀泣的鸣唱，早已失去了往昔那婉转悠扬的歌喉。

转瞬之间，鸟儿们那自由而优雅地飞过天空的情景，已成为一种美好而遥远的记忆。